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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曬  傷  p.3  

by 玄瑤

臥房裡面是一張藍色系的雙人床,還有幾個木製書櫃,以及飄盪在晚風中的鵝黃色窗簾。

 

宇智波佐助逕自打開女生的衣櫃,春野櫻不敢置信的開口想抗議,卻被他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塞到手中。

 

「去洗澡。」他將雙臂交叉在胸前,不容許任何意見。「現在。」

 

櫻不悅的瞪著他良久,才氣沖沖的走進浴室,她謹慎的把門鎖好,還重複檢查浴室的門是否牢固,確定任何人都不可能跑進來之後,櫻攤開佐助隨手塞給她的衣服。

 

這、這個變態流氓,到底是不是故意的!

 

緋色髮女孩尷尬的站在浴室的鏡子前,手裡拿著一件細肩帶、裙襬極短,還有點透明的碎花睡衣。

 

 

佐助聽見浴室裡傳出水聲。

 

 

他在房間了無興致的四處觀看,心裡煩躁的想著那女人洗澡到底要多久,旋即他瞥見床上放著一只手提包,似乎是櫻的隨身私人用品。

 

手機、化妝包、防曬乳、皮夾、隨身聽,果然是城市女孩。佐助打開皮夾翻看,抽出一張印有她照片的證件,上面寫著『春野櫻醫師,紐約市長老會醫院(Dr. Sakura Haruno,belongs to New York Presbyterian Hospital)』。

 

 

不知道過了多久,浴室的門開了,櫻從洗澡完的熱氣中走出,她看見佐助拿著自己的證件,翠綠色眼詫異的瞠大,一個箭步跑上前去奪回來。

 

「妳是醫生?」宇智波佐助完全沒有做錯事的意思,緩緩坐到床上,望著櫻生氣的把翻出來的東西一個個塞回去。

 

她狠狠瞪向他。「是實習醫生。」

 

「春野櫻......」他若有所思的低喃這個名字。「為什麼妳想來這個地方?」

 

「與你無關。」她終於收妥了所有東西,把手提包拿到衣櫥放進去,語氣冷若冰霜。

 

 

佐助撐著臉躺在床上,看著櫻微濕的粉緋色髮半掩光滑白皙的背部,單薄的碎花連身裙讓她的美好身段一覽無遺,極短的裙襬下方,修長的雙腳隱現之間,誘惑不盡。

 

他連忙轉開目光,試圖忘卻眼前的這女孩有多美,板著臉故作鎮定的開口。

 

「現在,我要把妳綁起來。」

 

「什麼?」她驚呼出聲,回頭看向他的綠眸幾乎快迸出火星,難道這個流氓還不夠過分嗎,綁起來?

 

他不顧櫻的強烈抗議,拿起粗繩抓住她的手,她掙扎反抗著想逃,兩人在拉扯之間重心不穩的往床上倒去。

 

 

深藍髮色的少年撐著雙手,下方,被困在床的女孩觸及他的胸膛,佐助望著櫻張口喘息的豔紅唇瓣,櫻注視著他俊俏的臉龐,指尖感受他狂亂的心跳。

 

 

「妳……」

 

佐助幾乎像是觸電一般的從床上跳開,紅著臉拿起繩索圈起櫻的手腕、隨便在床邊的柱子綁了幾圈,就逃進浴室關上門。

 

 

他把熱水的溫度調到最高,水柱沖擊頸背的傷口,他咬牙忍住難受的刺痛、低首攙扶牆垣,強忍疼痛之後是不斷的劇烈喘息。。

 

冷靜點,佐助告訴自己,蒸發的水氣凝結在鏡子,逐漸模糊了他的面龐。

 

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,除了這個房子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,只是個臨時的手段罷了,讓他能順利跳上火車,永遠逃離這個他手染鮮血的西部蠻荒。

 

對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 

 

 

 

春野櫻聽見浴室的門終於打開的時候,她正拿著挫刀想把綑在手腕的粗繩切斷。

 

他用浴巾擦著微濕的深藍色短髮,套著白襯衫與長褲緩緩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,一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的模樣,紊亂情緒似乎比剛才平復不少。

 

宇智波佐助開始在書櫃翻找他可能有興趣的書。

 

「沒其他的書了?都是醫學?」

 

他的頭上還掛著浴巾,對著抽出來一本本厚重的書投以輕視的目光,櫻完全不敢相信這傢伙竟然是綁匪,他們此時面對面坐著,一個被繩索綁住手腕坐在床緣,一個盤腿坐在床邊的椅子,對話卻彷彿同居男女般輕鬆自然。

 

櫻很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。「這裡是我家。」

 

佐助聳聳肩,只好挑一本看起來比較不深奧的《急救知識》開始翻看。

 

「欸,我要睡了,至少讓我能躺著好嗎?」

 

緋色髮女孩今晚被折磨夠久了,忍不住出聲抗議,他聞言隨即起身幫她鬆綁,將抽起的粗繩丟到一旁,又坐回原位繼續翻書。

 

 

櫻觀察佐助認真閱讀的側臉。

 

 

他現在已經取下了浴巾,深藍色髮絲仍滴落些許水珠蘸濕俊秀的面龐,白襯衫輕覆寬闊挺拔的體格,佐助托著臉,墨色瞳眸察覺到她的視線,從書本文字之間抬眸。

 

「怎麼了?」他問,語調出乎意料的溫和。

 

她抱著床上的枕頭,翠綠色眼時而瞥向一旁、時而看向他,神情有些尷尬。

 

「那個......你不出去嗎?」

 

我要睡了欸大色狼,誰知道你會不會亂來啊。

 

佐助卻是勾起一抹淡笑反問她。「為什麼要出去?」

 

 

……你是故意的,宇智波佐助,你一定是故意的。

 

 

櫻氣到咬牙切齒,攬著抱枕鑽進被窩,她用力的翻過身去, 完全不想看到那個混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熹微晨光灑落在女孩熟睡的臉龐。

 

春野櫻緩緩睜開雙眼,睡衣肩帶掉了一邊,她輕揉著翠綠色眼眸從床上坐起,看起來似乎還是很想睡。

 

櫻向床邊的椅子望去,宇智波佐助托著臉雙眼輕閉,胸膛隨著均勻呼吸穩定起伏著,手裡仍放著昨天翻到一半的書,顯然還沒醒過來。

 

 

這個綁匪真是一點都不專業,竟然睡的比人質還晚。

 

 

她在心中暗想,勾起微笑,輕手輕腳的滑下床,走到佐助前方細看他的睡臉。

 

佐助是真的很好看。

 

畢竟還是一名年輕的十六歲少女,櫻俯身端詳這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,睡夢中的他少了桀傲跋扈的氣息,側臉顯得溫柔沉靜,她忍不住用指尖輕觸他的面龐,如果是在不同的場合遇見,結局是否就會不一樣?緋色髮少女幽幽的想。

 

旋即她瞧見佐助頸背的傷口,皮膚泛紅脫皮,已經產生大面積水泡,這是重度曬傷,她以前曾在急診室看過很多類似的症狀。

 

 

櫻探身向前,伸出手想拉開他的衣領處理傷口,她的手腕卻瞬間狠狠的被扣住。

 

 

深藍髮色的少年睜開眼驚醒,發現站在面前的人是櫻,他的力道放鬆許多,然而還是警戒的望向她,神色漠然。

 

「做什麼?」他冷冷的問。

 

櫻想到自己剛才摸了他的面龐,羞紅著臉轉開視線。

「我只是想看看你頸部後面的傷......」

 

「那不關妳的事。」佐助斷然回絕,鬆開了她的手腕,逕自走進浴室洗臉。

 

受不了,牛仔都這麼沒禮貌嗎?

 

櫻慍怒的望著他的背影,也不甘示弱的走進浴室,在他身邊拿起了牙刷。

 

 

佐助用毛巾擦去洗臉後殘餘的水分,在鏡子中與她對看。「沾到了。」他伸手擦去櫻嘴角的牙粉。

 

她先是愣了一下,登時閃躲向後退,小聲的向他抱怨。「我又不是小孩子。」

 

 

他笑了,那是一抹溫暖、發自內心的微笑,櫻看著鏡中的他出神,雖然他們相處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,但這是第一次,佐助與她的距離似乎不再那麼遙遠了。

 

 

他走出浴室回頭望向櫻,像是在規劃週末行程一般自然的宣布。

 

「為了不讓人懷疑,今天妳要和平常一樣出門。」

 

……差點忘記這傢伙還是一個綁架犯。

 

櫻對佐助的改觀瞬間瓦解,她偷偷做鬼臉,心不在焉的回應。「去哪裡?」

 

他在白襯衫之外套上藏青色的針織背心,接著坐到床緣穿起褐色的高筒皮套靴。

「市場,騎馬大概十五分鐘就會到。」

 

「騎馬?」

櫻大驚失色,跌跌撞撞的跑出浴室,一臉心虛的望向他。「可是我還不會騎馬……」

 

「妳不會?」佐助聞言,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回望城市女孩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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